549:也就贺希孟能受得住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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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初。
  首都风声鹤唳。
  翻译部愁云一片。
  邬越安身为梅琼的领导在某些时刻间接性的受到了上层领导的注目。
  她记得尤为清楚。
  10年七月七日。
  在这个商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机会的时代。
  外面关于七夕节的那些标语,早已漫天飞。
  她早上出门上班,开车路过商场时,被上面的广告语给吸引。
  【心相系,爱相随】
  乍一看见时,邬越安的脑子里闪过的是梅琼的身影。
  爱相随这三个字从她看见广告到她到总统府,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盘绕着,挥之不去。
  “有件事情需要你去交涉。”
  楚兵站在她跟前,一贯低沉的嗓音很平静,没有任何情绪起伏。
  像极了往常交代公事时那样。
  “您说。”
  邬越安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梅琼的事儿。
  但她尚且不敢确定是不是。
  楚兵沉吟了片刻。
  似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将这个难以启齿的事情开口。
  毕竟、人已亡。
  事应该了了。
  可并非。
  邬越安看出了楚兵眼眸中的为难。
  她盯着他。
  目光一瞬不瞬。
  迫切的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媒体得不到的消息。
  直至,楚兵将这个事情说出来时,邬越安后悔了。
  她不该对这件事情如此迫切。
  这不符合人性。
  “梅琼怀孕了。”
  刹那间。
  晴天霹雳,邬越安除了震惊再无其他情绪。
  片刻之后,当震惊被难以置信取而代之。
  那种颤抖从她的脚底心爬上她的脑门,遍布她的四肢百何,遍布她的每一根骨头。
  从她的毛孔中渗透到她的血管中。
  这种情绪,堪比夜半见了鬼。
  她张大嘴巴,望着楚兵。
  楚兵微叹了声,又道:“法医说,孕五周。”
  邬越安垂在身旁的指尖跟痉挛了似的一直在抽着。
  像极了犯了癫痫病的人。
  那不停颤抖的指尖给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。
  这于一个出入各大场合的翻译官来说无疑是致命的。
  邬越安不想承认自己此时的手不受控制了。
  “这件事情,媒体还不知道,需要你去跟梅家交涉。”
  “好。”
  邬越安沉沉点头。
  “注意影响。”
  她及其沉重的颔了颔首。
  “逝者已矣,给她留份体面。”
  邬越安心头一颤。
  原来,她们只配在离去之后已拥有这份体面。
  她的喉间,像是哽了一根鱼刺似的。
  楚兵走后,邬越安站在办公室里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。
  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臂弯。
  缓缓低头。
  又缓缓抬头。
  一个深呼吸从嗓子里喘息出来。
  那是一种极低极地的哀鸣。
  像大雁在南迁时丧失队友时的那种。
  邬越安似是想起什么。
  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。
  那侧在历经数声响之后才接起。
  “是我。”
  “我知道。”
  “你在哪儿?能见一面吗?”
  萧言礼此时坐在c市的办公室里,望着坐在办公室里的人,眼眸中有一抹挣扎一闪而过:“我在c市,邬部长要是愿意来的话,我可以等你。”
  邬越安一愕。
  瞬间只觉得心脏似是被什么人揪住了似的。
  那种难捱的喘息感更甚了几分。
  “萧言礼。”
  邬越安连名带姓的喊他。
  “我在。”
  他答。
  “我失去了什么吗?”
  失去了什么?
  萧言礼此时只觉得有一种痛楚爬上心头。
  这个世界上最为痛苦的事情是失去一个很爱你的人,但显然,这个痛楚对邬越安来说,太晚了些。
  他爱这个女人爱了多年。
  这么多年一直坚定不移的爱着她。
  从未有别的想法。
  可就在一瞬之间想通了。
  当他转身离开之后,这人又来问他,是否失去了什么。
  萧言礼的心情,此时可谓是五味陈杂。
  如同打翻了调味台。
  那种苦涩、酸痛感尤其浓烈。
  他低头,侧眸。
  目光落在了桌边的日历上。
  【像是星辰不匆忙,也不停歇,每个人都围绕着自己的重担】
  这句话,醐醍灌顶。
  萧言礼清楚,邬越安想要的是权利。
  她是个目标及其明确的女人,不管走在那条路上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  而他?
  兴许是她人生路上的某一段风景罢了。
  又或者是她养的一只猫。
  听话、不捣乱,就一直养着。
  高兴了揉两下,不高兴了,关起来,眼不见心不烦。
  他在邬越安身边,永远都不可能同顾江年家里的那两只猫一样,有满屋子跑的权利。
  “拥有过才能失去,邬部长什么时候拥有过吗?”
  邬越安的呼吸都停了。
 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。
  成年人之间,离开了就是离开了,不要了就是不要了。
  切忌后悔。
  即便是后悔也要埋在心里不要说出来。
  她后悔了。
  但是————没机会了。
  这日晚间,邬越安去了梅家,见到李沐时,以为自己看错了人。
  那刹那间的想法从脑子里闪过去。
  可突然又能理解,这是一个母亲在失去两个孩子之后本该有的样子。
  一抹良善的想法从她的脑子里闪过去。
  但也仅仅是闪过去罢了。
  她何必同情李沐?
  如果没有她的因,哪里来梅琼的果?
  她望着眼前这个沧桑的女人。
  言语未至时,眼眸中的讥讽与嘲讽都异常明显。
  亲生女儿不被待见,出轨的产物却被捧上高台。
 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。
  这句话,留存在邬越安的脑子里。
  她现在,看李沐的目光都是歧视的。
  而李沐呢?
  感受到了。
  那种被全世界厌恶的悲凉感最近几日让李沐险些巅峰。
  从梅琼的遗书曝光开始。
  她的家门口被许许多多的人围的水泄不通。
  她躲在屋子里,拉上窗帘,不敢出现在任何人的跟前。
  像过街老鼠。
  人人喊打。
  “邬部长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  “关于梅琼的一切身后事——————。”
  “跟我说吧!”
  邬越安刚想说什么,楼梯口传来一道男生。
  邬越安一愣,见到人,连忙站起来打招呼:“梅老师。”
  “上来吧!”
  梅建安望了眼邬越安,转身向着二楼书房而去。
  “您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  “前天,跟总统府打过招呼,调回来了。”
  邬越安一哽。
  如果、稍早些,是否就不会有悲剧的发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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